存在物語

肚子悶了很多天，很煩。



週五早上喬安剛好跟我聊起，很巧的是，我們上一個週期剛好同一天。



如果，如果咱倆個都中了，豈不是太有趣了？



一月中旬，厚厚生病，鼻肉腫起來，晚上睡覺打呼打得厲害。有一部份原因是因為他鼾聲大，但主要還是心裡担心。担心什麼？有什麼用嗎？－－其實並沒有多大幫助，但就像得知第二天要抽考一樣，雖然知道這一刻想什麼都沒有用了，總是無法不去想。



就這樣整晚在半夢半醒之間，我作了個夢。



夢見我手上抱著個小baby，因為小baby睡了好一會兒沒喝奶了，我脹奶了。怕小baby沒喝奶會退了，於是叫厚厚幫忙喝。厚厚坐著，幫著喝了。



小baby是男是女？很抱歉，看不出來。



生命很奇妙，總在出其不意的同時蹦出來。上帝是否透過夢境要傳達給我什麼訊息？



厚厚出現前，我作了個夢，夢見自己在海水中，懷孕了，穿著一件連身白衣裙；沒多久baby出來了，我抱著它，只記得是個白白胖胖的大頭寶寶。



在生了厚厚的某天傍晚，我抱著厚厚餵奶，他在我懷裡睡著了，我突然想起這個夢，發現眼前的這一幕，竟和我在夢中見到的是一樣的。回頭仔細一想，那作白衣裙，正是我在肚子大到平常衣服穿不下時，媽媽陪著我去買的。



我又作夢了。這一次夢中的厚厚很真實清晰，小baby很神秘。

Joan Baez - Diamonds and Rust

這是我最最最喜歡的女歌手，永遠的JOAN BAEZ Joan Baez, Diamonds and Rust - Live, 1974

昨晚夜涼如水，赫然發現時序已進入深秋，所有的冬衣仍鎖在深處，沒有年底的氣氛。

感謝上帝，這艱辛的一年終於要到尾聲了。

長久以來不自覺陷在莫名的低潮情緒循環中，跳不出走不掉；現在卻有種明確的感覺，知道這個可怕的LOOP要結束了。

朋友來來去去，能者各自紛飛，但因網路，我找到了一些失聯廿年的國中同學，四海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希望大家永保赤子之心。珍惜身邊的人，愛惜他們。

以中橫的海拔高度來比喻的話，有種站在觀雲看天祥的相對感。

回到原點，看山是山，聽水是水，單純本就是一種幸福。

只可惜能感受幸福、掌握幸福的人竟是少數。

卅八歲生日這天，意外發現我的農曆與國曆終於出現在日曆上的同一格裡了。假如把農曆與國曆生日比喻成男女朋友，隔了卅八年才重逢的他們，真是挺可憐的，年華都老去了唄。

因為這個說法，我對十九歲那年的生日印象特別深刻。

那一年剛進大學，新鮮人還當不到一個月，為了上課方便，我搬到永和小阿姨家住，過個永和橋就到學校了，小阿姨的獨生女，我最小的表妹，與我整整差了十八歲。

生日那天，大家在打牌，生日蛋糕就在牌桌上切將起來；麻將粒被撥散開來好放那個蛋糕。七～！咔擦！照片裡每個人都仰頭頭看站在椅子上照相的人手上的鏡頭，只有小阿姨手上抱著的小表妹眼睛盯在蛋糕上，大概在想等等要吃大口一點吧。

十九年後，廿歲的她從英國與我MSN，我跟她說到這件事，她已經忘記了這件事。不，應該說，當然她不會記得。

現在的她，剛好到了當年我的年紀。很難想像，我的人生除以二，幾乎是她完整的人生。我自十九起，開始了自由的大學生活，開始了美麗的戀愛，也遇上了我的Mr. Right，最後還生了個小金頂電池。她呢？正要開始經歷戀愛、展開最精彩的人生。

親愛的孟倩，妳的青春正美好！

卅八那天，我瞪著這瓶大補丸，盤算著要如何才能一口把它們全部吞下去。這瓶大家群策群力煉出來的、獨一無二的、市面上買不到的、這麼可貴的東西...，假如一口吞了，會不會像后羿一樣立即昇天？這我不就得從月亮上向大家說謝謝了嗎？

呃...，那這樣我可能要喊破嗓子...，不太好。

所以，不管你有沒有看到這一篇，總之我還在這裡，要跟你們說謝謝呢！

謝謝你們讓我３８的如此特別，謝謝！

今天是厚厚三歲生日。

昨天我跟厚厚說：『厚厚你三歲了耶！你是懂事的大 baby了，明天就要唱"Happy Birthday To You"了喲。』
厚厚立刻接著說：『我是大哥哥！米迷，妳再生一個小baby陪我玩。』

這是他第一次自己主動要求。

之前屢次問他，要不要再生個妹妹跟你一起玩啊，他都很用力地說，不要！
還會說要把妹妹『壓扁扁』－－他比手劃腳，說要用挖土機挖一個洞，把妹妹埋起來，再用大石頭壓住。

也許是保姆家的超級小弟弟發揮了影響力，他變得會跟小小朋友互動，也會同意『小弟弟可愛』這件事了。

這個小人兒這樣的改變，真是很神奇。

多年前在鳳飛飛生女之後，復出歌壇唱了一條歌叫『心肝寶貝』。我想所有當了媽的人在聽到這條歌時，一定都會跟我一樣，有種內心深處的水龍頭被打開了的感覺。

月娘光光掛天頂　嫦娥在彼住　你是阮的掌上明珠　抱著金金看

看你度歲　看你收涎　看你在學行　看你會走　看你出世　相片一大疊

輕輕聽到喘氣聲　心肝寶貝子　你是阮的幸福希望　斟酌恰你晟

望你精光　望你才情　望你趕緊大　望你古錐　健康活潑　不驚受風寒

他發燒的夜裡，我也一起燒一夜；他靜睡的夜裡，摸著他軟嫩的臉，真的是覺得他一暝大一吋。

真傳神，這句話。

我在想，是不是每個男孩，刷牙時都喜歡把嘴裡的牙膏泡沫前後左右吐滿地，雙手不會安靜三秒以上，不是抓皂就是玩水龍頭，非得玩得一身濕或讓自己在浴室裡滑倒大哭，才會停止？

是不是每個男孩都像他這樣急性子，作什麼事都要討價還價，永遠要『先』作他要作的事？

是不是每個男孩都像他這樣精力旺盛晚上不愛睡覺，假日早起上班日賴床，爬高爬低專挑危險的地方去？

是不是每個男孩都像他這樣力大無窮，愛打球愛到處跟人social，愛管閒事？

而是不是每個媽，其實都跟我一樣，都是神力女超人，都是超級八爪魚，可以一邊罵小孩一邊作家事，必要時還得變成潑婦破口大罵，用力打孩子怨老公？

今天是他生日，他照例把我的護唇膏蓋亂丟，差點被爸爸罰不可以進房間睡；照例把我的胸罩拿去穿，還要大叫『我要穿ㄋㄟㄋㄟ的衣服』

看著他的眼睛，我看不到答案，只看到我的微笑。

我親愛的寶貝啊，你慢慢長大了。

雖然還來不及看完安隆風暴，但由衷受到震憾：就是一個『貪』字！

一群超級聰明的人，用盡各種點子賣夢想，連華爾街的菁英都被迷住了，最後是一群人共同的貪婪，把這個美國第七大百億企業在短短時間內掏空。

相較之下，葉素菲跟林華德算什麼？

心得一：要貪要有真本事，否則笨手笨腳還被人嫌蠢

心得二：要貪就要一直貪下去，而且要有一直貪下去的才華

心得三：要貪就要賭性堅強，下手要乾脆，心臟要夠力，晚上才睡得著覺

心得四：要貪不是只靠著腦袋，還要有一張胡天胡地的嘴，才能騙人乖乖掏錢出來

心得五：要貪不能太胖，否則三二下心肌梗塞在脫衣舞孃腳下，貪來的錢都來不及花，可惜



如果綜合沒有以上五點特色，最好還是算了吧，別貪了。

沙巴大概跟我有仇

上次去發濕疹，這次去給一個水母螫

這麼多人在游泳，偏偏那隻該死的水母就要針對一個抱著小孩的可憐女人伸出魔爪，如果游得離岸邊遠一點，侵犯到它的領域我就認了

一定就是這隻該死的水母，不但咬得我二隻腳花不溜丟，還害我家小肥回來後繼續生病

一定就是它

給我記住

從今天起，就不要讓我碰到海蜇皮，絕對吃死你

帛琉的水母也給我小心點

從現在起，我與水母誓不兩立。

害小肥晚上睡不好
小肥睡不好我也睡不好
白天還不能回家睡覺
修那什麼莫名其妙的預算
寫那無聊透頂的週報
中午明明睏得半死卻又睡不著


一切的一切

都要怪這隻死水母

罪該萬死

我要叫行天宮的阿嬤把你定到玉皇大帝那去

Tasters的巧克力波士頓派很好吃，但今天我還加買了Cheeze Bar。

口感的記憶原來不長，人腦的記憶也沒有我想像中那麼深刻。

依稀只記得第一次吃Cheeze Bar時，香濃的cheeze濃得滿口要黏住了；這次我戳起一小角放進嘴中，卻是被花生的顆粒給嚇了一跳。

時間會模糊記憶，習慣會誤導印象。

如果大家的Cheeze Cake都是拿威化餅作底，當然花生顆粒的出現會讓人反應不及。如果在一開始就是花生顆粒創造出讓人有驚艷的跳動感，彷佛又過份喧賓奪主，太不識相了。

啊，原來，原來記憶是有保鮮期的。

好像為了證明記憶的保鮮期是可以延長一樣，今夜再度不安穩地爆發家庭衝突。只能說，效期又展延了。

只是，當機關槍在我的頭上掃射時，電視裡突然跳出一個鬼，鬼之所以稱之為鬼，是因為它的五官看不清楚，但在這個緊張的關頭，它的出現意外帶給我分神的效果。

它穿過正在狂飆者的形體，飄到我的身邊坐下來，跟我討論起cheeze bar好不好吃。

這是什麼議題啊！但我還是很坦白告訴它我的感想，不料它竟十分不以為然地大發雷霆，伸出手來想要呼我一巴掌，無奈因為它的手直直穿過我的身體而徒勞無功。

這簡直太好笑了，我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

這對正在狂飆的人不啻是火上添油，對方瞪大了牛眼，眼見就要把我吞進肚子裡了，鬼卻適時向他吹了口氣。

他像MIB中被閃了記憶棒的人一樣愣了卅秒，然後很順地接回他之前的話題繼續發飆。

鬼也像忘了之前的話題似地，居然在我面前跳起滑稽的舞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該是很嚴肅的場合，卻有隻鬼在搞笑。

狂飆者正罵在興頭上，口沫橫飛，鬼也跳得佷起勁，全身扭曲。

突然間一個閃神，我從落地窗的反影上，發現我已經變成那個鬼，跳得渾然忘我，而變成我的那個鬼一臉木然，眼神呆滯；

於是我跳啊跳啊，跳到陽台上，涼風徐徐，風中有股淡淡的泥土味兒，我站在欄杆上望回窗裡的人－－因為有了身體的重量，他們察覺不到風的輕盈，我卻已御風而起。

鬼還在替我受刑，我想向它眨個眼，但我已沒有五官，想必它也看不出我的喜悲吧！

2006閏七月，果真是異常的天象。

這二天我熬夜把『金剛』看完了－－注意，是二天喔。

變態如我，一邊看一邊罵，一邊罵一邊看，來辦公室跟妞妞媽說得一肚子大便狀，回家後小肥一睡死，我還是拼了命從被窩中爬起來，像沒作完功課不敢睡覺一樣把沒看完的部份看完。

就像看瓊瑤的愛情連續劇一樣，一定要看，一定也要罵，沒看沒罵，人生乏味。

我說PJ啊，你導的這個戲，是圓了從前夢沒錯，但...這會不會他媽的也太好笑了？女主角在一個大金剛手裡這樣甩過來扔過去，骨頭沒有散、頭沒有昏、身上沒有傷痕也就算了，從頭到尾臉上沒有一絲污泥、絲質睡衣沒有半個破洞，連女主角跑過來奔過去的，也成了赤腳大仙，完全不痛不癢，在污泥中爬過來滾過去，頭髮上連一片葉子也沒沾上，美麗的臉上連眉毛都完美到恍若剛上完妝....

更誇張的是，一群人跟一拖拉庫的迅猛龍一起狂奔，居然沒有人被踩死踹死；一個沒用過槍的小子，第一次拿槍打怪物，要把爬黏在男主角身上的一堆大蟑螂打下來，神準到男主角的汗毛都完好如初。

媽咧。如果有人沒有這樣發聲，我要給他拜三下。

好，回神一下，看各大影評都著重在怪獸與美女之間的愛情，再來說說在下的意見。

這位美女，我想除了摔來滾去很辛苦外，就屬要尖叫，跟唸那101句台詞 ＂NO~~~＂比較吃力吧。喔，還有還有，要在雪夜裡穿著如內衣般的薄衣，陪著深情的大金剛滑冰，明明凍得半死都要裝出一副很陶醉的神情，這很夠嗆。

而那片冰呢，任金剛這樣大而重的龐然大物摔來跳去都不能破，子彈打二下馬上得碎裂，也真夠配合了。

其實說回來，重點應該是人獸間的愛情啦，是我這個死婆子不懂，真是。

我收歛地在最後想要溶入金剛的款款深情中，等到金剛墜地，導演凝視著不再動彈的金剛，要說出讓大家忍著一泡淚水深情一歎的一句話時，我站了起來，只見字幕上寫著：『不，是＂美麗＂殺死了它』。

差點沒閃到腰，天哪。

久違了，花蓮。



距最後一次到花蓮，起碼是四年以前了。機場已翻修，剛走下飛機時彷佛還嗅得到新建築的氣味，有一股奇特的異國風情。



來接機的豐哥，還是開著那輛舊雅哥，車子明顯老了，好山好水的育孕，讓熱情如昨、容光煥發的他皮膚閃閃發亮，精瘦了點，連小腹都不見了。

他驕傲地說著自己一雙兒女的成就，有種為人父的得意，但他還是那麼客氣那麼爽朗，讓我有時光暫停了的錯覺。



這位熱情的老大哥，曾經教會我很多事，猶記得當年他進公司時想要一展身手的模樣，現在雖已在花蓮補習界有了成就，還是不改本性，隨時會注意旅遊界的發展，誠懇熱切地提著各式建議。



陰陰天空下的燕子口，沒了燕子，少了陽光，少了一份蒼翠；七星潭少了遊客，連海浪都顯得懶洋洋似地。天空悄悄飄下雨來，只有風很努力吹著。



下一次來，不知會是何時？

所幸還有一雙勉強穿得進去的黑色皮鞋，試了半天，脚後跟一直卡住，連小肥自己都說『穿不下啦！』，但喪心病狂的星媽還是充耳不聞拼了命地硬用鞋把子把腳後跟給塞進去，階段任務完成！（小肥他爸還是很謹慎地左按右按，生怕他腳會痛）

全家每個人都比小肥還興奮，尤其是爺爺，他一直想要跟去攝影棚，好在我強力阻擋。

緊張的時刻終於到來。

攝影師很年輕，完全推翻我以為很會搞定小朋友的刻板印象。

小肥先是滿場繞跑了一陣，然後躲在窗簾後面跟大家玩躲貓貓，躲了一陣，眾人七手八脚把他的上衣脫掉後，又一溜煙地打赤膊跑給人追；好不容易哄他換穿上禮服，已經花掉廿分鐘。

此時覺得原先禮服附的領結太不像上班族，於是工作人員貢獻一條黑色領帶，太長的部份則很壯士斷腕地剪掉。頭髮部份則用了無數的膠梳成油頭，為了讓他安靜地上髮膠，我還得把自己頭上那朵花夾子拿下來夾在他頭上固定，真是還好我有遠見，把他的頭髮留下來梳油頭。

然後重點終於來了。

攝影師與燈光師、雜誌社工作人員以及本人全部加起來總共七人，卯盡全力要把小肥騙到定位，但他偏對攝影師的專業相機很有興趣，鏡頭對準他，他一直前進要去摸相機，攝影師只好像躲瘟疫一樣一直後退，訓練有素的燈光師俐落地跟著移動巨大的燈架，旁邊的啦啦隊則手持各式玩具大呼小叫地試著吸引他的注意力，一群人手忙腳亂了半天，才發現他已走出攝影區，全部就只好重來再來一次。

各位，不誇張，就跟跳恰恰真是一個樣。跳出舞場，大家請歸位再來一次吧！

敬禮、疑惑、生氣、拼經濟四個cut都勉強完成了，最後要拍『二手拿雜誌』的那個cut時，小肥開始厭煩了，吵著要出去，之前的髮膠遊戲、猜拳遊戲都已失效；此時小唐叔叔為了要把他由角落裡誘出來，拼了老命耍寶，拿著小豬布偶，以雙膝跪著一步一步將要攻擊小豬的小肥誘回到攝影區，然後二人開始大戰於攝影區...，只能說，老萊子再世可能也要對偉大的小唐叔叔致敬吧....

此時小肥整齊的油頭已散亂，黑色禮服外套也被他脫掉，雜誌封面是剛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的李安，星媽本來還很高興地想說這是留下歷史一刻的最佳見證，但隨著小肥撕毀雜誌，穿著白襯衫的小肥已活像一個疲累的上班族。攝影師終於決定不再努力，決定以修片的方式作後續的作業。

大家一致同意，小麻豆已無心工作了，之間我總共帶他去尿了二次、喝了二次水、另外我自己吃掉一塊原本他吵著要但又臨時不吃的糖、以及他拿到嘴邊快要喝下去又突然不喝的果汁。

看看時間，比預期的二個小時還短，謝天謝地，我只覺得比我深痛惡覺的小三通還要難搞。

－－－－－－－－－－－－－－－－－－－－－－－－－－－－－
今天得知，小肥的照片應該會在五月份的雜誌中出現，星媽立刻忘記當天的疲累，又樂呼呼了起來。

請大家拭目以待吧！

生命很神奇，永遠有無解的問題。



提問的為何不是這人的小狗，那人的貓，樓下的美女，或是隔壁的帥哥，而會是平凡無奇的我？

太陽昇起，太陽落下。細胞一直在複製吞噬，也不斷在死亡重生；時間以二千公里的時速流動，我彷佛見到自己昨日的哭泣的臉，開懷的笑，失意的落寞，和得意的驕傲。

精彩的一年到尾聲了，這麼荒誕的卅幾個年頭。



夜深人靜，寒風刺骨





厚厚睡到一半突然坐起，喊：『我不要看寶寶，我要看迪士尼！』

我下意識拍拍他：『好了，睡覺覺了。』沒二秒，他躺下立刻進入夢鄉，我卻瞪大眼睛進入一個無眠的夜。



世界無限寬廣，二姐勸我放開心防，出去秤一秤自己幾兩重。

104也無限寬廣啊。我卻只看見我的螢幕。



究竟是妖魔當道，還是我假道學？



那天有人聲淚俱下，有人拭淚揉鼻；有人厲聲疾呼，有人爭功諉過；不幸的，也有人渾然未知，繼續當白痴。



冬天到了，辦公室的空調在不知不覺間被關掉了都沒人知道，愈坐愈熱，就搞不清楚是自己在冒煙，還是只是因為空氣凝結了。



只是，可以確定的是，流在看不見的空間裡的，有著無聲的恐懼。



他靠過來低聲地問我說：『我們今年會不會有年終啊？我很怕，我怕我今年發不出紅包。以往每年我給爸媽的紅包，是我年終的一半，真的。我想今年他們會說，阿弟仔，我們都靠你了耶！啊恁是發生蝦米代誌啊？』



他一邊耍寶逗我笑，一邊我卻嗅到他的N9。



N9，這是最新學到的一個新人類用語，無奈。



夜真的很深，好凍啊。應該躲在被窩裡失眠的。

期待於混沌未明時，很茫然；期待於若有似無時，很心焦； 答案揭曉前，很忐忑不安；只希望答案揭曉後，可以如釋重負。 她的笑容像是一個預告，我雖不解，卻很期待。她真的要來嗎？她真的會來嗎？



期待，是一種幸福。 我以為樂於接受這樣的期待....

在短短的失眠的幾小時中，我從原先的幸福天堂，掉到冰冷的地底裡。



難道人生真的是被寫定了的故事？我以為幾乎是可以確認的事，卻在最後一刻崩盤。我沸騰的心，在一瞬間被冰水澆息，可知在這幾天內在我腦子裡盤旋過的這零零總總，都是以妳的中心在發展啊？這樣的無力感，讓我連要生氣都不知從何開始、如何開始。



這是件令人害怕的事，難道我的故事，全然要照著預言，沒有可以改變的餘地？



妳在哪兒？為何我如此熱切地備妥要迎接妳的心情，妳卻遲遲不現身？哎，告訴我，接下來我該如何作？



誰可以告訴我，我該怎麼作？？？

我一向對自己的破噪子完全沒有信心，要我開口唱，可以，除非我醉了，沒有控制意識的能力了。

育兒書上寫道，媽媽唱的歌再難聽，寶貝聽起來還是如同天籟。

不知道作者的用意是為了要鼓勵母親與兒女互動，還是因為小孩沒有判斷能力；總而言之，就是會有那樣的場景會出現：先是自己一個人小小聲唱兒歌給BB聽，慢慢地，週圍的人逐漸增加也不以為意，最後，已經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就算自己身處公眾場合，為了引導BB，還是可以引吭高歌。

何時發現這個現象的？有一次，他老爸忍不住了，說，『厚厚，叫米迷別再唱了！』那時的『小毛驢』正要上路，差點沒先摔下來。

果然俗話說得好，為母則強....